哥哥,莫非是想去姜家看上次拒绝了你的那位贵女吗?”
“没,没有。”赵青琅连连退却,慌张的脚步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。
赵怀逸毫不客气地揭晓他的伤疤,冷不丁道:“兄长何时变得如此放荡,姜家都无意于你,还让宋媒人表示拒绝之意。你却还偏偏上赶着过去,是要让别人知晓我们赵家的男儿没有女子要吗?”
“我。”赵青琅被弟弟这三言两语噎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可不能看你犯浑啊。”
赵怀逸强行将人拽回家,还不忘添油加醋同爹爹说是因为看见兄长外出,才偷偷跟上去。若不是自己横加阻拦,此时人已经在姜家去问对方是否安好。
哪有未婚男子无缘无故去女子家中拜访,这若是传出去赵家百年的清贵名声还要不要了。
赵李氏难得对青琅动怒,胸膛剧烈起伏沉声问道:“怀逸说得是真的。”
“父亲,我。”赵青琅不知如何解释的心思,他就是想为自己的姻缘搏一把。
“啪。”
鲜红的巴掌直接打在赵青琅脸上,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赵李氏气急败坏地又给了他一巴掌,语气发狠:“给我把他关起来,男训,男戒给我抄上一百遍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赵青琅全然不觉疼痛,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。
“你是大家公子,怎么学得那乡野男子的粗俗无礼。给我在家中好好反省,你的婚事这两月必须定下。”赵李氏怕这孩子再放纵下去干出错事。
“可我……”赵青琅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,咬牙道,“我不想嫁给她人,我只钟情姜家那位。”
“婚姻大事哪是你一人能做主的,小小年纪哪里懂什么情爱,婚后自然就慢慢想通了。”赵李氏也是为青琅好,谁不是这样过来的,哪里能让他随意挑拣。
赵怀逸冷眼讥诮,光这样可不够。穿心之痛他会一点点全部还回来。
明月悬起,夜色渐浓,
赵青琅面色浮肿跪在冰凉地上受罚抄写男训。
此书是教导男子应恪守脾气、敬顺妻君、和顺妹姨、忍苦炼心,如此才能使家中和睦。
他在跳跃地烛火下抄得眼疼手酸,但此时不止赵青琅一人抄写。
华美的皇城之中,沈璧带着病容依旧提笔细心抄上十遍男诫。趁着夜色不晚来到君后的长央宫内准备探望。毕竟对方因为自己被刺了一剑,他理应过来叩首赔罪。
进入殿内,他看见榻上端坐的男子。长发未束,只着白雪里衣,唇色比那晚失血过多要好上许多。
沈璧微微俯身:“儿婿给君后请安。”
“无妨。”陆檀礼温笑着让宫人为他看座。
沈璧起身就瞧见男人肩头似乎有片红晕,心中寻思莫非是屋内蚊蝇太多。
正要开口,蓦然听到里屋传来动静。沈璧转头望去就瞧见一抹人影,看那身姿似乎是女子。
他面上一惊,心中骇然。君后素来是后宫众人的表率,怎么会做出这种放荡行径。
沈璧绝不相信君后这样贤德守贞的男子会干出此事。当时先凰病弱,他年纪轻轻就愿意成为继后。不少人感慨他舍身为国,毕竟当时盯上这位置的还有手握重权的郑家。
但眼见为实,他正要起身前去捉奸。
陆檀礼却不慌不忙的低声道:“那是姜太医,陛下唯恐事情声张,所以这两日都是她在帮我诊治。”
沈璧脚步顿住:“那为何……”
陆檀礼面色忸怩,低叹道:“她好像不愿见你,所以在知道你要来时,同我说想去里屋躲避片刻。凰后不必介怀,我知你是为了以儆效尤,一起冲动才误伤了我。”
沈璧眸色黯淡,哀怨地望着那道身影。他知晓她还在恼怒自己昨日的失心之举。同时更加感恩君后的宽宏大量,才没有让郑昭仪那种小人拿着此事做文章。不然此时他手上的凤印恐怕就要拱手相让。